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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从“合于‘《桑林》’之舞”中的空间构成看“庖丁解牛”何以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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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8/2015 1:34:19 AM
从“合于‘《桑林》’之舞”中的空间构成看“庖丁解牛”何以可能
文/李志春

摘  要: 在“合于《桑林》之舞”中一般将“桑林”注为“殷汤之乐名”,然而这一注法遮蔽了“桑林”在更本原上的意义展开,即作为“空间场域”出现的可能性。事实上“桑林”之意有着从“空间”义向“乐名”义转化之过程,如果将“桑林”放之于生存论意义的空间性上考量,那么就能见出“庖丁解牛”中更为丰富的精神内涵。文章通过呈现庄子“庖丁解牛”背后的空间构成,补充以往从在历时性中合乎事物规律的角度对庖丁解牛及对庄子的阐释之不足,进而揭示出理解这一空间维度对于中国思想在生成论意义上的价值。

关键词:桑;神性;空间构成;生存论;意义

        《养生主》是庄子的名篇,其“庖丁解牛”家喻户晓,人们知晓庖丁以神遇,而不以目视的状态,并试图分析其何以可能。时间性与依乎牛之天理是对庖丁解牛何以可能最主流的分析。
        庖丁解牛之所以可能,从时间性上而言是由于庖丁历经了十九年,在十九年中其技艺有着合乎事物发展规律的增进,在随着时间积累的经验性不断成长中,庖丁的技艺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庖丁解牛之所以可能,伴随着时间性的积累,技艺越发合乎天理是另一重要条件。能解牛数千而刀刃若发于硎之所以可能,是因为庖丁能依乎牛之天理(纹理),顺着牛的经络运行而游刃有余。
        诚然,这一对庖丁解牛的理解有着不可辩驳的可靠性,一方面游刃有余在于合着事物发展的规律,顺乎牛的纹理,另一方面这合乎事物发展规律又在一段时间性内,通过熟能生巧、巧能生精的过程逐步实现。它揭示了一个合乎自然辩证法的逻辑态势。不容否认,这一将庖丁解牛站在科学、经验意义上解释的可靠性,但是庄子会赞同经验意义上的解释么?是否只能有经验意义上的解释?是否我们应该首先站在先秦人对世界的认识与体知上来思考这一问题?当先秦人不关注科学意义上的自然的时候,他们又是从什么角度来理解庖丁解牛的?生存论意义上的“空间维度”是值得引起我们注意的。

一、“桑林”之意
        要了解“庖丁解牛”生存论意义上的空间维度,就需要从“合于《桑林》之舞”进入,从传统对于“桑林”的解释开始。
        传统对于“桑林”一般注为“殷汤乐名”:
        见郭庆藩《庄子集解》录成玄英的疏,王先谦的《庄子集解》与之同,清宣颖与之同,又林希逸、王夫之、林云铭、陆树芝等宋明清注,都将“桑林”解释为与“乐”有关,今人陈鼓应《庄子今注今译》与之同……
        可是,事实是否真是如此呢?或者说,在“殷汤乐名”的基础上,我们是否能看出更深入的含义?如果仅仅是“殷汤乐名”那么我们对“庖丁解牛”的认识就无法有新的突破,只有见出桑林背后更深入的含义,才能对庖丁解牛有更全面的认识,从而对庄子有更进一步的理解,而这在前人的研究中,是不充分的。
        那么对“桑林”的认识还能是什么?

1、桑与神性——空间意义的形成
        在中国古代,通天的大树不仅仅是自然意的(单纯的树木的含义),它们在一定程度上还具有通神的一面,尤其是参天如云的大树。张光直在《青铜时代》中说:“巫教中主要的大地之柱有二,即山与树……树也是一种直接的通天材料,参天古木直耸云霄,在古人看来是连接天地的直接工具。”1树能作为连接天地的直接工具是因为他们的高耸入云,而这一点让先民们赋予了大树特殊的生存论意义,故《淮南子》亦有:“建木,在都广,众帝所自上下。”
        可见,树在古代不仅仅是自然之木,而是它们的高耸入云与通天意蕴的相连,高耸与通天带给了先民们神秘与幻想,先民们借此沟通天地、呼唤鬼神。在此意义上,通天大树作为一种通神的工具承担起了中国古代先民们在生存论意义上的基石,将人带入与日常生活不同的生存之境,在那里与神共舞。
        具体而言,由树的通神落实到具体的某一种类的树的通神,桑树是其中最为典型的代表。《山海经•大荒南经》郭璞注引《归藏》:“空桑之苍苍,八极之既张,乃有夫羲和,是主日月。”在这一描述中,大约羲和是一名巫师,他通过在空桑这一场域内的巫术活动,来进行主日月的活动。
        《山海经•海外东经第九》亦有:“黑齿国……下有汤古,汤古上有扶桑,十日所浴,在黑齿北,居水中有大木,九日居下枝,一日居上枝。”
        可见,桑林作为通天的大树,在古代的祭祀与巫术活动中,因为具有登天的作用,而成为常见的空间场域。这种登天的空间场域沟通着人神之关系,也正是因为桑树作为空间场域有沟通人神之关系的功效,所以才有屈原在《离骚》中如此这般的描述:

        “想找灵殿投宿兮,日速落夜将临。
        我叫羲和缓鞭兮,向日落处慢进。
        路迷糊又窄小兮,我要仔细分辨清。
        放马咸池饮水兮,拴马扶桑树旁。
        折桑枝赶日去兮,且放松躺一躺。
        月神在前开路兮,风神随后奔闯。”

        屈原打算在神门前休息,太阳渐渐日落。在羲和徐徐前行中路变得越来越窄,在咸池边让马饮水,将马的缰绳系在扶桑神木上。折一段桑枝自由自在地畅荡,月神在前面开路,风神在后面奔跑。
        在这一段描述中,桑树在通往神的道路上分布,而折了桑枝的屈原被月神、风神引领。为什么在去往神的道路上见到的是桑树,又为什么屈原在折了桑树桑枝之后,月神与风神为  之领路?这之中的原因,正是由于桑树作为一种沟通的渠道,起到了人神互通的作用。由此可见,桑在先秦的时候其意义已经非比寻常。
        正是因为桑树具有不同寻常的意义,所以中国古代传说中以桑为地名的情况就比较多见,诸如扶桑、桑林、空桑等等。
        当桑从单纯的自然植物到具有通神的不同寻常的意义,再到以桑命名的地域的出现。桑树、桑林就有了它生存论上的空间意义。

2、桑林作为空间意义的展开
          作为生存论上的空间意义的桑树、桑林在古代多作为祭祀祖先与神明的场所。陈炳良先生在《中国古代神话新释两则》中就主张桑林、空桑等地是殷商民族,以及古代其他民族祭祀祖先、神明的圣地2;陈梦家先生也认为古籍中桑林这一场域具有乐舞的功能,且是男女相会、祭祀、高禖之所3。
          这样,当在作为桑林的空间场域内长久地形成一个集体行为之后,桑树、桑林作为通神的空间性,就有了“圣地”的意味,甚至可能政治与文化的中心也离其不能太远,因为天子也需要在桑林中展开他的祭祀活动:
          《吕氏春秋•慎大篇》云:“武王胜殷,立成汤之后于宋,以奉桑林。”高诱注:“桑山之林,汤所祷也,故所奉也。”
          《史记•周本纪》正义引《帝王世纪》:“皇帝由穷桑登帝位后徙曲阜。”
          《路史前记》卷7有:“轩辕氏作于空桑之北。”
          《初学记》卷9引《归藏》有:“登九淖以伐空桑”

          从中我们能发现,圣地不能离开政治与经济中心太远的原因是帝王也需要在桑树、桑林的场域内进行祭祀与巫术活动。而这一风气自商代第一位君王便已开始。
          《太平御览》卷83引《帝王世纪》说商汤亲自“斋戒剪发断爪,以己为牲,祷于桑林之社”
          《淮南子•修务》也有:“汤旱,以身祷于桑山之林。”(高注:桑山之林,能为云雨,故祷之)
          汤在祈祷下雨时便选择处在桑林的空间场域之中,可见这一传统至少自商代开始就已具有君王级别的圣神性。

3总结:
          通过从树的通天功能进入,我们能发现一个以桑为基点,展开出的具有空间圣神意义的独特场域。这一场域在先秦人的眼中连接着人神,是古代祭祀、巫术活动的常见之处,从树到林,从单独行为到具有君王级别的普遍的社会文化传承,桑林从最初的自然之木,到具有文化积淀意义的神性体,以它空间化的方式为古人,尤其是先秦之民们所理解与接受。
李志春 最后编辑于 2015-12-28 02: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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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从“合于‘《桑林》’之舞”中的空间构成看“庖丁解牛”何以可能
文/李志春 [b]摘 要:[/b] 在“合于《桑林》之舞”中一般将“桑林”注为“殷汤之乐名”     (该用户已被删除 发表于 12/28/2015 1:34:19 AM)
   [b]二、桑林之舞与庄子之意[/b] [b]1、从空间场域到汤之乐名[/b]     (该用户已被删除 发表于 12/28/2015 1:37:07 AM)
   [b]6、总结:[/b] 通过对桑林之舞与庄子之意的阐述,我们发现,在     (该用户已被删除 发表于 12/28/2015 1:39:2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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