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高至者寡，临风啸天涯。沐浴香若晚，静心抚琴笳。峥峥高山应，淙淙小涧答。此中有真意，良辰更如画。
不觉广寒没，夜散鸟声哗。晨风起衣阙，心在穹庐下。忽闻人语声，飘飘樵歌达。樵子踏歌行，翩然来庐下。
问君何所来，问君何所往？吾自逍遥游，常在此山下。竞夜闻瑶琴，未忍登云榻。峥然听岳峙，淙然闻溪狭。
待到金乌出，登峰造君崖。来亦无所长，为君煮岩茶。拾柯松林中，舀水飞泉下。茶香与君祝，谢君添月华。
悦然闻斯语，拱手问风雅。风以风相对，雅以雅作答。一番促膝谈，盈然两知己。子以瑶琴赠，彼出萧相和。
空山百鸟随，风息听桃花。相知恨天短，转眼日暮垂。执手莫相送，相见亦莫邀。往来随一心，琴萧传辞话。
从此山林外，琴萧漫山崖。玉兔听弦动，萧声满朝霞。经年如纤尘，落得两梅花。一朝琴相问，不见萧作答。
旬日空然过，弦音亦消沉。琴声再起时，已然见疵瑕。倏忽音高绝，弦崩伤指发。愕然顾左右，天籁犹自洒。
默然立崖头，皓月吹素发。良久始叹息，托琴掷山崖。次日焚斯庐，挂剑去天涯。从此山林外，知音两无涯。